今天,走进厦大“英雄花”的故事
今天是
“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
我们致敬每一位了不起的“她”
在厦大历史上
曾经有一位“她”
曾和诸多南洋热血青年一起
扛起了抗日救国的生命线
她叫白雪娇
一个你或许并不熟知的名字
今天让我们一起回到1939年的夏天
走进她的故事
“我要与祖国患难与共”
白雪娇,祖籍福建安溪,1914年出生在马来亚富裕的橡胶商家庭。1934年,20岁的白雪娇回国,三年后考入厦门大学中文系。不久,日寇大肆侵略中国,为躲避战乱,她被迫回到马来亚做了槟城协和学校的一名女教员。
在华侨抗日领袖父亲和叔叔的影响下,她当即投入到南洋抗日救亡的工作中,成为了槟城妇女抗日救国的骨干。
年轻时的白雪娇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国内局势一日比一日险峻,无数海外侨胞的心被紧紧地揪着,可彼时国内外的联系通道全部被切断。1938年下半年,二十多万华夏儿女在云南与缅甸相接的穷山恶水中艰难开辟出了一条一千多公里的简易公路——滇缅公路。1939年,时任南侨总会主席的陈嘉庚应国民政府求援,在南洋发出通告,振臂一呼,三千多名南洋热血青年北上奔赴故国,成为了在滇缅公路上书写悲壮历史的“南侨机工”。
年轻的白雪娇便是其中一员,她偷偷辞去了教员的工作,化名“施夏圭”决心回国抗日。施是母姓,夏是华夏,圭是归,此番路途便是为国而归。
许多年后,白雪娇在回忆文章《祖国情思》中写道:“抗日的烽火燃烧起来了。我要与祖国患难与共。山河破碎,我的心也碎了。但我充满信心与希望,因为自古以来,多难兴邦。”
她并没有同父母亲讲过自己的决定,只是默默将自己的行李一件一件搬到了同学家。1939年5月18日,她悄悄回家取积攒下的路费,却被父亲逮了个正着。作为爱国侨领的父亲沉默不语,母亲只是絮絮叨叨用闽南俗语劝她“月亮是无法代替太阳晒谷子的”。但她最终还是踏上了归国的轮船,“所以虽然几次的犹疑踌躇,到底我是怀着悲伤的情绪,含着辛酸的眼泪踏上征途了”。
父亲一言不发地陪她度过临走前的最后几个小时,虽然有万千的担忧,最终也没开口阻拦。“父亲孤零零一个人站在码头,衬着血红的夕阳,向我挥手。我望着他孤独的身影,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
“这次去,纯为效劳祖国而去的”
“这次去,纯为效劳祖国而去的,虽然在救国建国的大事业中,我的力量简直是够不上‘沧海一粟’,可是集天下的水滴而汇成大洋,我希望我能在救亡的汪流中,竭我一滴之微力。”这封饱含着爱国热情、可是到走都没能送到家人手里的家书,被刊载在了《光华日报》《南洋日报》上,激励了无数南洋热血青年奔赴前线回国抗日。
1939年5月19日 马来亚《光华日报》刊登白雪娇家书
而此时的白雪娇,已经行路在炮火连天的滇缅公路上了。极其恶劣的条件并未吓退从小生活优渥的富家小姐,她和其他人一样喝沉淀下来的黄泥水。她随着大部队一路从昆明辗转至贵州入重庆,却又因路途受阻,未能如愿奔赴延安抗日。
在邓颖超的建议下,她留在成都,就读于齐鲁大学,后来又参加了华西大学的学生宣传队,北上进行抗日宣传、慰问伤员。她一心投身抗日事业,却并不知道,白雪娇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响彻槟城的巾帼英豪。
白雪娇在国内拍摄的毕业照
1945年8月,抗日战争终于胜利,中国人民受外族压迫的悲惨历史终于结束。一年后,白雪娇回到了马来亚,重新成为了一名教员,但她依然心系在北方的祖国。
1949年9月,新中国成立前夕,她从报纸上了解到了五星红旗的样式,便偷偷请人做了一面。10月1日,一面五星红旗飘扬在了槟城的上空,但白雪娇也因此获罪下狱,一年后被驱逐出境。
“但破碎的祖国,
更是我所怀念热爱的”
1951年,白雪娇回国,终于又踏上了这片让她魂牵梦萦的土地。在加入中国共产党后,白雪娇先后在广东侨中、广东师院任教,也在广州市文化局做过研究。她上过讲台,给台下无数个青春且热血的灵魂讲过红色经典,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人才;也在生活中尽自己所能悄悄帮助着身边的同事、自己的学生,用善良和关爱温暖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她桃李满天下,数十年前的学生、远在马来西亚的孩子们都尊她一声“白先生”;她还在那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给刚刚分娩的同事送去油和奶粉。她的两个女儿叫耿平、耿凡,是希望孩子们能忠心耿耿为国、平平凡凡做人;她和丈夫陈宗务晚年时还在给江西的孩子们捐书。她一辈子的藏书尽数捐给了广州师范学院和中山图书馆;她走后,亲友来吊唁,对她的人生评价只有“平凡而精彩”。
1962年,白雪娇在广州中山图书馆讲《红岩》
2014年,白雪娇在广州安享晚年后病逝。按照她本人的意愿,没有举办追悼会,骨灰也洒在了祖国的大海里。
白雪娇走了,但她1939年离开双亲时未能送到父母手上的家书却感动了一个世纪。“家是我所恋的,双亲弟妹是我所爱的,但破碎的祖国,更是我所怀念热爱的。”山河破碎,秀丽的刺桐花化作一朵奔涌入海的浪花,盛开在凋敝的残山剩水里,忽而怒放,照亮了万千青年迷茫的心。
晚年白雪娇和丈夫陈宗务
她是南方之强土壤中
成长起来的英雄花
斯人已逝 芳华永存
当今的南强学子
必将追随着她的传奇
在爱国奋斗的道路上
坚定不移地走下去